Heaven
那些安靜而美好的事情
※艾茵xC.C
I
自從艾茵來到這個死亡以後的世界以來,居住的院子中就已經栽種了一種白色的花朵。
那搖曳風姿的花蕊在綻放到極致的時節,花瓣與花瓣層層疊疊極盡纏綿。
回到房間,乾淨得一塵不染,窗邊擺著的花瓶斜插著幾枝白色的花,鮮豔得嬌豔欲滴。她忍不住微笑,心裡明白這出自年輕的女工程師之手。
打開窗就可望見繁茂的白色花朵映襯在綠葉中,微風中猶如潔白的泡沫在起伏。C.C在院子中佇立,艾茵打算呼喚她卻發現自己僅能發出微弱的貓鳴,她的臉微微一沉,明白這代表著什麼。
她愈常在睡夢中幻化成貓,清醒的時間卻愈來愈短,然後有一天,艾茵發現自己再也不能說話了。
而天空分裂出第二顆月亮。
艾茵並不擅長於分析,不能推斷她的異變是不是和月像的異變有關,但她善於觀察,所以她隱隱明白一些超乎邏輯推理的事實。
事實是:
她的意識伴隨著餘下的知能形驅總有一天會消失,而距離那一天不會太久。
這個世界將會毀滅,那天亦然很快到來。
當C.C同樣瞭解的時候,她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面了,至少她沒有讓C.C看見她。艾茵看著指尖皺了皺眉,粗糙的毛與爪子戳得肉微微發癢,非常非常不舒 服。艾茵在領著C.C看見第二顆月亮後一個星期外表開始產生異變,而那前一天她才聽見玻璃碎裂的聲音從實驗室傳來,她看見瑪格莉特的笑聲,實驗室卻聽不見 C.C的聲音。
她悄聲經過實驗室時C.C正準備離開,表情頗為悽苦。
C.C一點也不適合這樣的表情,艾茵心想,她應該是那個歡愉輕笑的女孩,如同花朵般招搖著幾乎能看見那生機勃勃的模樣。
而不是這樣死氣沉沉毫無生色,充滿著異樣被破壞的悲哀。
她不知道該如何接近這樣的C.C,索性開始偷窺她。
II
C.C將刀子刺入自己手臂的時候是一個雨天,雨勢淅瀝纏綿,雨下得不大卻十分急,天空陰沉得彷彿滅頂。風聲呼嘯,一陣一陣破碎的風被艾茵踩在腳下,她看 見C.C將刀子猛然拔出,沒有濺起一絲血花,刀子遠遠地被擲入花叢中,院中的花枝楚楚可憐地顫抖,還未結出完整花苞的或多或少開始垂敗了。
夜晚她靜靜潛入C.C的房間,曾經有一段時間她們非常要好,即使沒有拾回任何記憶也知道可以發自內心地相信眼前的人。她們會盡量待在同一個房間,睡覺的時候艾茵乾脆捨棄自己的床,於是夜間通常是艾茵和C.C鬧騰的睡姿搏鬥與被子的爭奪為主題的戰鬥中度過的。
但自從艾茵發生異變以後,相處的時間少了很多。
到後來她想,或許C.C也不想見到她了。
偷窺C.C的睡顏彷彿重溫了那段時光,但這時的C.C已經不會不安分地從床的一頭滾到另一頭,也不會席捲調一床的被子了。取而代之的是不安的睡夢與惡質的清醒。
艾茵憐憫地看著她緊皺著眉的蒼白臉龐,隨即轉身離開。
III
泰瑞爾在這樣的夜晚會在琴房彈琴。在夜晚提供惡質的清醒,但即便如此艾茵有時也不得不承認,彈著鋼琴的泰瑞爾的身影是美麗的。不是那種驚心動魄彷彿直擊心臟的艷麗,而是猶如細雪紛飛,堅韌地傳達冷質的情緒。
他在彈琴時的神態是凜然的,目光是掩去銳氣的悄悄的鋒芒,令人直視時是扎眼的疼痛。他的琴聲摻雜了破碎的音律,卻依然平穩而沉重地有條不紊。在手指沉浮在黑白鍵間,有一種東西徐徐地滲入那單調的鍵盤裡面,透過空氣震顫地傳達出來。
艾茵不知道他察覺了沒有。
一曲終了,泰瑞爾彎下他原先繃得緊直的背脊,狼狽地咳出鮮紅色的血。宛若蓄勢待發的花,在最不應時的時刻盛開了。
泰瑞爾走出琴房,無視和他擦肩而過的艾茵,再也沒回來過。
IV
兩顆月亮懸掛在純色的夜空中,如注視著的眼睛,盈滿了妖異。
C.C最後放下用來斬殺怪物的武器,她清亮的淚水混合著怪物的血和蟬鳴聲遠遠地飄過來。她最後還是讓艾茵領著她走進房間,艾茵讓她枕在手臂上,有點麻,手臂上的頭髮悄悄地側轉到她肩上。
月光在C.C背上斜斜的傾倒下來,洶湧地佔領她的頭髮和慘白的皮膚。艾茵抓著C.C的後領溫柔地把她擺到一旁,C.C的呼吸很急促,眼淚又落下了。
「總有一天我會毀了妳。」C.C開口,夜幕的折射讓她輕聲的話語帶有無法言喻的壓抑感。
艾茵半愣著錯愕的神情,然後輕輕笑了,眉眼舒展成柔軟的角度。C.C半愣著剛才的神情,無辜的臉頰無辜的頸子,延伸下去,艾茵想到院子裡白色花朵盛開的模樣。
艾茵盯著C.C襯衫的鈕扣,用手沿著接縫處描繪著。
「嗯,艾茵?」C.C試探的詢問有一點疑惑一點驚訝和惶恐。
所以艾茵俯身吻了她,深深地探取。
裸露出的鎖骨乘滿月色,人體是溫暖的,觸摸的手感細膩柔軟如花瓣脆弱。一開始她猶豫地碰了碰緊攏的雙腿,起始是抵抗她的求索的,不肯屈服般彎曲著柔韌的肢體,細細長長的背脊折成一個優美的圓弧。可著小小的不屈不撓也是徒然的,最後C.C放棄似的閉上眼睛,坦露的肩頸,細幼的在空氣中顫慄,有淡淡的花香。
可是當艾茵和C.C最終無可避免地糾纏在一起的時候,有一種空蕩蕩的樂音順著她們連繫的地方敲響了。在肌膚緊連處推波助瀾般響著奏著,越來越響越來越響直到最後艾茵唱起不成調的歌。
歌聲與清晨的溫和的初陽一同催化清冷的花香與晨露,一陣一陣濃烈的花香在兩人十指緊扣的手上一同昇華了。
V
「離開之後,妳有什麼想作的事情嗎?」C.C躺在小船上,影子隨著水光搖晃擺盪。
艾茵想了想,最後比了個用望遠鏡的動作。
「看星星啊,聽起來很棒啊。」C.C躺在艾茵膝蓋上,表情安寧,臉上也是氾濫的銀色光澤。
艾茵笑了起來,她沒有說望遠鏡並不只能觀測星星,但到最後她也僅僅是再一次撫摸C.C的頭髮。沒有試圖解釋那些生命中安靜而美好的事物。
I
自從艾茵來到這個死亡以後的世界以來,居住的院子中就已經栽種了一種白色的花朵。
那搖曳風姿的花蕊在綻放到極致的時節,花瓣與花瓣層層疊疊極盡纏綿。
回到房間,乾淨得一塵不染,窗邊擺著的花瓶斜插著幾枝白色的花,鮮豔得嬌豔欲滴。她忍不住微笑,心裡明白這出自年輕的女工程師之手。
打開窗就可望見繁茂的白色花朵映襯在綠葉中,微風中猶如潔白的泡沫在起伏。C.C在院子中佇立,艾茵打算呼喚她卻發現自己僅能發出微弱的貓鳴,她的臉微微一沉,明白這代表著什麼。
她愈常在睡夢中幻化成貓,清醒的時間卻愈來愈短,然後有一天,艾茵發現自己再也不能說話了。
而天空分裂出第二顆月亮。
艾茵並不擅長於分析,不能推斷她的異變是不是和月像的異變有關,但她善於觀察,所以她隱隱明白一些超乎邏輯推理的事實。
事實是:
她的意識伴隨著餘下的知能形驅總有一天會消失,而距離那一天不會太久。
這個世界將會毀滅,那天亦然很快到來。
當C.C同樣瞭解的時候,她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面了,至少她沒有讓C.C看見她。艾茵看著指尖皺了皺眉,粗糙的毛與爪子戳得肉微微發癢,非常非常不舒 服。艾茵在領著C.C看見第二顆月亮後一個星期外表開始產生異變,而那前一天她才聽見玻璃碎裂的聲音從實驗室傳來,她看見瑪格莉特的笑聲,實驗室卻聽不見 C.C的聲音。
她悄聲經過實驗室時C.C正準備離開,表情頗為悽苦。
C.C一點也不適合這樣的表情,艾茵心想,她應該是那個歡愉輕笑的女孩,如同花朵般招搖著幾乎能看見那生機勃勃的模樣。
而不是這樣死氣沉沉毫無生色,充滿著異樣被破壞的悲哀。
她不知道該如何接近這樣的C.C,索性開始偷窺她。
II
C.C將刀子刺入自己手臂的時候是一個雨天,雨勢淅瀝纏綿,雨下得不大卻十分急,天空陰沉得彷彿滅頂。風聲呼嘯,一陣一陣破碎的風被艾茵踩在腳下,她看 見C.C將刀子猛然拔出,沒有濺起一絲血花,刀子遠遠地被擲入花叢中,院中的花枝楚楚可憐地顫抖,還未結出完整花苞的或多或少開始垂敗了。
夜晚她靜靜潛入C.C的房間,曾經有一段時間她們非常要好,即使沒有拾回任何記憶也知道可以發自內心地相信眼前的人。她們會盡量待在同一個房間,睡覺的時候艾茵乾脆捨棄自己的床,於是夜間通常是艾茵和C.C鬧騰的睡姿搏鬥與被子的爭奪為主題的戰鬥中度過的。
但自從艾茵發生異變以後,相處的時間少了很多。
到後來她想,或許C.C也不想見到她了。
偷窺C.C的睡顏彷彿重溫了那段時光,但這時的C.C已經不會不安分地從床的一頭滾到另一頭,也不會席捲調一床的被子了。取而代之的是不安的睡夢與惡質的清醒。
艾茵憐憫地看著她緊皺著眉的蒼白臉龐,隨即轉身離開。
III
泰瑞爾在這樣的夜晚會在琴房彈琴。在夜晚提供惡質的清醒,但即便如此艾茵有時也不得不承認,彈著鋼琴的泰瑞爾的身影是美麗的。不是那種驚心動魄彷彿直擊心臟的艷麗,而是猶如細雪紛飛,堅韌地傳達冷質的情緒。
他在彈琴時的神態是凜然的,目光是掩去銳氣的悄悄的鋒芒,令人直視時是扎眼的疼痛。他的琴聲摻雜了破碎的音律,卻依然平穩而沉重地有條不紊。在手指沉浮在黑白鍵間,有一種東西徐徐地滲入那單調的鍵盤裡面,透過空氣震顫地傳達出來。
艾茵不知道他察覺了沒有。
一曲終了,泰瑞爾彎下他原先繃得緊直的背脊,狼狽地咳出鮮紅色的血。宛若蓄勢待發的花,在最不應時的時刻盛開了。
泰瑞爾走出琴房,無視和他擦肩而過的艾茵,再也沒回來過。
IV
兩顆月亮懸掛在純色的夜空中,如注視著的眼睛,盈滿了妖異。
C.C最後放下用來斬殺怪物的武器,她清亮的淚水混合著怪物的血和蟬鳴聲遠遠地飄過來。她最後還是讓艾茵領著她走進房間,艾茵讓她枕在手臂上,有點麻,手臂上的頭髮悄悄地側轉到她肩上。
月光在C.C背上斜斜的傾倒下來,洶湧地佔領她的頭髮和慘白的皮膚。艾茵抓著C.C的後領溫柔地把她擺到一旁,C.C的呼吸很急促,眼淚又落下了。
「總有一天我會毀了妳。」C.C開口,夜幕的折射讓她輕聲的話語帶有無法言喻的壓抑感。
艾茵半愣著錯愕的神情,然後輕輕笑了,眉眼舒展成柔軟的角度。C.C半愣著剛才的神情,無辜的臉頰無辜的頸子,延伸下去,艾茵想到院子裡白色花朵盛開的模樣。
艾茵盯著C.C襯衫的鈕扣,用手沿著接縫處描繪著。
「嗯,艾茵?」C.C試探的詢問有一點疑惑一點驚訝和惶恐。
所以艾茵俯身吻了她,深深地探取。
裸露出的鎖骨乘滿月色,人體是溫暖的,觸摸的手感細膩柔軟如花瓣脆弱。一開始她猶豫地碰了碰緊攏的雙腿,起始是抵抗她的求索的,不肯屈服般彎曲著柔韌的肢體,細細長長的背脊折成一個優美的圓弧。可著小小的不屈不撓也是徒然的,最後C.C放棄似的閉上眼睛,坦露的肩頸,細幼的在空氣中顫慄,有淡淡的花香。
可是當艾茵和C.C最終無可避免地糾纏在一起的時候,有一種空蕩蕩的樂音順著她們連繫的地方敲響了。在肌膚緊連處推波助瀾般響著奏著,越來越響越來越響直到最後艾茵唱起不成調的歌。
歌聲與清晨的溫和的初陽一同催化清冷的花香與晨露,一陣一陣濃烈的花香在兩人十指緊扣的手上一同昇華了。
V
「離開之後,妳有什麼想作的事情嗎?」C.C躺在小船上,影子隨著水光搖晃擺盪。
艾茵想了想,最後比了個用望遠鏡的動作。
「看星星啊,聽起來很棒啊。」C.C躺在艾茵膝蓋上,表情安寧,臉上也是氾濫的銀色光澤。
艾茵笑了起來,她沒有說望遠鏡並不只能觀測星星,但到最後她也僅僅是再一次撫摸C.C的頭髮。沒有試圖解釋那些生命中安靜而美好的事物。
Free Talk
整篇文章須搭配C.C篇的〈十日談〉一起閱讀,兩篇文章其實是同一個時間軸的事。
事件的演變大概就是:
→艾茵發現這個世界的開始異變,天空有第二顆月亮(本文)
→艾茵發生異變,不能說話了(本文)
→艾茵帶C.C去看第二顆分裂的月亮(十日談)
→C.C的身體發聲異變,不痛不死之身get(十日談)
→艾茵再度異變,直接變成一頭貓(本文)
→艾茵(貓)偷窺日常開始(本文)
→泰瑞爾離開(本文)
→怪物開始聚集並攻擊戰士(十日談)
→絕地武士C.C的戰爭時間(十日談)
→少女覺得心累不愛,所以作愛(欸(本文)
→離開大宅(十日談)(本文)
→世界毀滅(沒寫)<欸
坦白說艾茵實在比C.C率直多了,C.C那種怯弱又無動於衷的個性實在很難掌控,還好兩個人總有一個是比較積極的,末日臨頭感覺心累不愛的話作愛就對了⊂彡☆))∀`)
感謝主辦小啾,這是個非常棒的活動。
事件的演變大概就是:
→艾茵發現這個世界的開始異變,天空有第二顆月亮(本文)
→艾茵發生異變,不能說話了(本文)
→艾茵帶C.C去看第二顆分裂的月亮(十日談)
→C.C的身體發聲異變,不痛不死之身get(十日談)
→艾茵再度異變,直接變成一頭貓(本文)
→艾茵(貓)偷窺日常開始(本文)
→泰瑞爾離開(本文)
→怪物開始聚集並攻擊戰士(十日談)
→絕地武士C.C的戰爭時間(十日談)
→少女覺得心累不愛,所以作愛(欸(本文)
→離開大宅(十日談)(本文)
→世界毀滅(沒寫)<欸
坦白說艾茵實在比C.C率直多了,C.C那種怯弱又無動於衷的個性實在很難掌控,還好兩個人總有一個是比較積極的,末日臨頭感覺心累不愛的話作愛就對了⊂彡☆))∀`)
感謝主辦小啾,這是個非常棒的活動。